如何做更好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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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是一个神圣的身份,每个人都想自己能做好父母,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做更好的父母呢?

如何做更好的父母

  

家庭日常互动情景是亲子关系的真实体现

幼儿园要开运动会了,老师让小朋友们每人设计一个运动会的会徽,大家集体投票选出最高票者胜出。童童很兴奋,爸爸拿出了专用的画纸,童童拿起画笔,正要挥洒时,妈妈着急地说:不要直接在这张纸上画,先找两张草稿纸,画好了再在画纸上画。

孩子停下来,迷茫地看着妈妈。他不是在考试,也不需要一幅完美的画,而是在无拘束地表达自己,没有焦虑,没有评判。然而,妈妈害怕童童画不好,指导他先要在草纸上练好了,然后满意了再在画纸上画。当然,妈妈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没有画纸,也不是因为舍不得画纸。而是她典型的思维和行为模式、带着焦虑的底色在这件事情上的呈现而已。

幸运的是,爸爸示意妈妈不要干预,让孩子直接画就好,不要太当成比赛一样地追求结果。再说了,孩子即使画好了,再往画纸上誊时,他肯定很难自然地表达了,也不可能把自己全情投入到画画中了。他很可能变成了焦虑画者,害怕出错,害怕画得不满意,画一笔看一笔再也与创作无关,与表达无关。

这样的家庭片断,或许我们并不陌生,而背后反映出来的亲子互动过程和关系特点非常值得品味。

人际关系的三种模式,你是哪一种?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透过表面上的人际之间的互动,可以在更深层的意义上分成不同的关系。萨提亚模式的治疗大师约翰.贝曼曾经阐述过三种不同的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类型1:我和物的关系

“我和物的关系”,指把人际交往的对象当成满足自己的物的存在。在“我和物的关系”中,我没有看到对方这个人的存在,只有对方是否匹配或满足了我内心的渴望或期待。这是一种相对不平等的关系,一方被以满足另一方而存在。

一位渴望被爱的母亲,看到孩子和天天照顾他的爷爷奶奶亲,心中很不悦,这种不悦和失落情绪本身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带着这个情绪对孩子和祖辈心存不满,怨恨他们,则是把孩子和祖辈物化了。因为母亲没有考虑到孩子和祖辈是个有情感的人,而不是一个像物一样的存在,内心深处无法接受他们长期的相处有更深的情感是一件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很多人际关系是这样的一种深层的不平等关系。“我和物的关系”如果能够长期存在,必然会以一方的压抑或牺牲为基础。

童童妈妈虽然很爱孩子,但是,她显然并没有看到孩子这个人,而是顺着自己的焦虑去行动,孩子就成了母亲缓解焦虑的工具。

人际关系类型2:我和你的二元关系

在“我和你的二元关系”里,我把你看作一个人,但是,是看作一个非对即错的人,我和你之间的冲突往往纠结于谁对谁错。

显然,二元的世界里,非要分出个是非对错,冲突是不可能找到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法的。说服一个人让他真心地承认自己是错的,实在是太难,因为对于一些人的信念而言,几乎就等同于他的这个人,信念被否定,这个人也就相应地不存在了。

那些信念通常是他的生存之道或者获取自我价值的途径(比如:我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无私的,我是努力的,我是隐忍而善良的等。),是他生活寻求确定和安全感的拐杖,如果你硬生生地把他拿掉,你还让他怎么活下去?当然,如果他能找到新的更稳定的支撑,比如,学习无条件地爱和接纳自己。

在二元的关系里,是赢和输的关系,表面上赢的人实际上输了关系。

在我咨询的个案经验中,来访者几乎均无意识地通过各种方式,期待咨询师来认同他的一个非常固着的信念。然而,这信念恰恰是不断带给他困扰的重要原因之一。可以想象,一个主动寻求自我发现的人都如此难以动摇,更何况被迫要承认错误的人呢?

人际关系类型3: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关键不在于你我,而在于我们,我们之间在人的层面上彼此联结。我们彼此允许对方存在的方式,也允许自己存在的方式。能够看到自己的,也能够看到对方内心最深切的渴望,例如,渴望被爱、被接纳、自由、有意义等。这是一种彼此滋养的关系。

虽然强调的是“我们”,但是我们之间并不纠缠,而是界限清晰,正如萨提亚女士所说的那样:

我爱你而不用抓住你

欣赏你而不用批判你

和你齐参与而不会伤害你

邀请你而不必强求你

离开你也无须言歉疚

批评你但并非责备你

帮助你而没有半点看低你

那么我俩的相会就是真诚的,并且能够彼此滋养

在实际生活中,“我们”之间在联结(感觉到与对方同在,感觉到自己被尊重到)的基础上,分享彼此的需要和感受而不担心被利用、攻击和评判,在协商的基础上达成一个双方都认同的结果。

亲子关系模式:父母内心的亲子关系模式的再现

亲子关系不同于普通的人际关系。因为父母居于强有力的影响方,孩子缺少对父母的心理防御能力,因此,父母内心的亲子关系模式往往塑造了自己与孩子的亲子关系模式。

孩子有可能与父母发展出三种可能的关系。

一是父母强势,孩子压抑,或是父母讨好,孩子跋扈

只关注自己的感受,控制孩子、让孩子来满足自己期待的父母,有可能把孩子养育成物化的人,一个为了实现某种目标的工具,孩子只有压抑自己的个性,难以享受生活的乐趣。表现在实际生活中也可能是被动地攻击,比如,你想让我好好学习,我乖乖地就是无法学习好。如果我学习好,就是替你实现了目标,你就得逞了。

如果父母与自己的父母之间是顺从与支配的关系,有可能让孩子顺从自己,也有可能再也不愿意让孩子像自己一样,而在关系中压抑自己的需要,把自己当作满足孩子期待的工具,没有原则地迁就讨好孩子,孩子就处于绝对支配的.地位,孩子有可能飞扬跋扈,无视他人的权益、以自我中心。

二是亲子之间输和赢的关系

作为二元的对立存在,容易陷在一个你对我错的反抗和冲突关系中。父母常常把孩子当成人一样地事事讲道理,事事分个正确对错,要求孩子按照成人一样地思考和做事。孩子借助理性来处理和应对恐惧,理性既是他面对困难的解决方式,也是他试图理解世界的方式。认为任何事情都有个绝对的外在标准,因此,理性的外表下往往隐藏着深深的焦虑。

这种关系中的孩子或许智商高,但通常缺少丰富的情感体验。

有的父母会非常执拗强迫地要求孩子一定要承认错误和道谦,关注的点永远是做错了没有,选择对了没有,这样做对不对等,而较少关注这样做是否合适。所以,孩子有时特别认死理,爱钻牛角尖,显得僵化和执拗。

这种亲子关系,通常比较疏离。

三是共享亲子关系

这是一种更亲密,更轻松,可以自由成长为自己,也允许对方成为自己的关系。

父母通常把孩子当成一个独立人格,能够看到并接纳孩子的不一样,允许孩子以自己的方式存在。在安全的前提下,允许孩子自由选择,如他怎么玩,画什么,选择自己喜欢的玩具、衣服等比较个人化的生活内容,允许孩子做符合年龄特点的相应决定。

比如,你不能因为尊重孩子,把生不生二胎的决定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做最后一票的决定权。然而,你可以让他选择衣服鞋子的颜色,可以允许他以自己的方式来拼乐高,而不是一定要拼出一个看起来多么漂亮的东西等。

孩子精神相对自由,对于对错不过分纠结,灵活处理事情,能够接受拒绝、也能够拒绝别人等。因为作为人这个主体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表达,因此,负面情绪体验恰恰相对较少,尤其是缺少加诸成人评判的,比如羞耻或过分地自责、愧疚这些限制人心灵的情绪。他就更可能和别人创造出“我们”这样一种滋养的关系。

当然,这种“我们”的关系并不容易达到,可以作为一个目标去努力。尘世中的你我都需要不断地学习和自我觉察,向这样一种精神上相互滋养的关系靠近。

如何切断负向亲子关系模式的代际传递?

父母自我反思的缺失,可能导致历史重演。

父母都不是完人,孩子也不需要完美的父母。然而,如果父母自我反思缺失,则可能会使自己的创伤经验或者家族的创伤经验在孩子身上重演。

我曾经有过多次瞬间的体验。即当我有时在气头上训斥孩子时,看到孩子因无措而害怕的样子,恍惚间像是穿越了历史看到了幼年某一刻的自己。后来就此体验和许多父母沟通过,发现许多父母有过类似的体验,只是他们并没有在意。

然而,随着我的自我反思,当暴发前那一刻,我可能更快地觉察到,或者即使暴发,也更可能从孩子身上瞬间看到自己影子,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从而意识到并停下来,与孩子之间平和而真诚的沟通彼此的体验和感受,以及讨论可能的选择和决定。

父母的自我反思,可以减少孩子替代性体验父母的创伤。

童年经验里经常被欺负的母亲,容易对孩子被欺负的信息过分敏感,并且常常担心孩子会被欺负。不管母亲做了什么或不做什么,但那弥散在亲子之间的担心和焦虑其实让孩子替代性地经验了自己童年的创伤。

如果进行自我反思,在自己与孩子之间的情绪划清界限,不要用自己的经验代替孩子的情绪体验,就更有可能在亲子互动之间及时地觉察和捕捉到自己情绪污染孩子情绪的时刻,而及时地停下来。

及时觉察后可以有诸如以下的自我提醒:这是我的感受,孩子的感受可能并不一样,我还是去看下孩子怎样反应和看待此事等。真实的孩子就会被看见,代际传递就可以停下来,孩子就有体验自己生命的自由。

父母的自我接纳可以减少代际创伤的传递。

不管目前情况怎样,父母们千万不要太多的自责。反而是更要接纳自己,因为只有在接纳的基础上,才可能有所不同。父母要允许自己像允许孩子一样,更何况,你今天这样对待孩子,一定是因为你曾经被这样对待过。

所以,你先接纳的首先应该是自己内在小孩的部分,然后,再看见孩子相应的行为时,被安抚和接纳的这一部分就不容易被激发,从而更容易看见孩子真实的需要,接纳眼前真实的孩子。通常而言,你现实中的孩子就是你内在小孩的样子。

有一朋友说,“你说要接纳,我很懒,难道懒惰也应该被自己接受吗?”

是的,即使你糟糕透顶,接纳而不是嫌恶更可能是改变的开始。

接纳是接纳一个人原本的样子,允许他以这样的方式存在。接纳并不代表一定是喜欢,而是允许。

具体到懒,你可以尝试体验下接纳和不接纳的区别。

和自己说下面接纳的话:即使我懒,我仍然是值得爱的,仍然是有价值的,我允许自己这样的方式存在世间。这样,当我们看到孩子时,我们就不会一看见孩子“懒”而心生怒火,更可能看到孩子的真实处境,选择合适或者有效的回应,而不是自动化地“腾”地一下子反应。

不接纳的自我对话:我怎么这么懒,哎,我怎么就改不了,我太没有意志力了,人家为什么都可以起的那么早,我真是没救了等。

不接纳自己懒,觉得懒不好,作为最真实自我那部分就会产生对抗的力量,从而一看见孩子“懒”,就想去改变他,试图要从他身上去之而后快。但是,孩子具体是怎样一种情况可能就看不到了,显然,这隔断了真实的亲子交流,在关系是对立的情绪下,指导必将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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